2009年5月28日 星期四
聖殿的故事
這是一個人從研究聖殿被拐到xx聖殿的故事...
這天的計畫是:早早到國家圖書館去,然而,在鬧鐘響起的前五分鐘,電話突然響起,這時間,除了推銷員或詐騙集團以外(沒錯,而且是講中文的),不太可能有人打來的,迷迷糊糊接起,聽到了音樂家朋友的聲音,這又是令人吃驚的一件事,他是屬於我的夜間朋友,就是晚上才見面型的,這麼早聽到他聲音真是不習慣,接下來,他講的話讓我整個嚇醒,他說:我手邊有xxx的票,你要不要來?正想問甚麼時候,他就接著說,就今天!約十一點在球場外的地鐵站出口。 實際上,距離十一點大概兩個小時多一點...好吧!我知道要買到那票的難度,儘管很明顯的, 如果我不去,那張多的票沒人買,他等於淨損失,找一個無業有時間的學生是最好的選擇...當然我答應不是給他面子,是因為他提出的xxx的票是現在法國最熱門的一個比賽,於是不多說的跳起來準備,準時在地鐵站口出現。
現在來玩填字遊戲 xx=網球;xxx=Roland Garros=法網公開賽!!先來解釋一下這個名字Roland Garros,他是法國一次大戰的英雄,為了紀念他而把網球場命名為他的名字,也成為法網公開賽的名字,所以台灣媒體說的法網公開賽是正式的名稱,但法國人或世界其他"巷子內"的球迷就會稱它為Roland Garros。
Roland Garros是四大網球公開賽之一(其他三大為美國Us open,英國溫布敦及澳網公開賽),與其他三大最大的不同是它的場地是紅土地(其他有草地、有硬地),在八十年的歷史下,成為網球界的最高殿堂,要我來談"網球與我"這個題目其實有點好笑,跟真正的粉絲比,我應該從來沒有看完完整的一場轉播吧,頂多是大學的體育課選的都是網球,一堆人擠在那少少的幾面網球場練著最基本的接發球,還不到能夠打場完整的比賽,所以這裡就不講專業只講見聞了。
網球在法國非常盛行,跟他們擁有這個公開賽有很大的關係,每年到這個時候(五、六月),短短的兩個禮拜的球賽集合了世界最強的選手,今年大約有46萬的球迷前來,冠軍的獎金是100萬歐元,2006年的營業額是一億兩千萬歐元。所謂的Roland Garros是一整個園區的總稱,裡面有三個大球場跟一些練習用的球場,最大的一個球場有一萬五千個觀眾席!球場內真的是另外一個世界,網球在歐洲算是中上階層的運動,去的時候特別穿上正式的襯衫前往,到了才發現大家穿的是休閒風,倒是有群穿西裝的觀眾,他們是贊助的大企業招待的客戶,坐的是最前面的貴賓席,也有不少小朋友,加上現場的攤位,感覺就是一場老少咸宜的園遊會。
這一張票價值大概五十歐元左右,經過解釋才知道--真的是划得來!因為這票等於是你可以在同一個球場看一整天的比賽,是張吃到飽的票(當天最多可以看到四場比賽)!這個比賽的精采地方就是強手雲集,所以我們當天看的三場比賽中,就有女單世界第五名、男單世界第三、第九的選手出現,因為取票的時候電腦出了點問題,等了一個多小時,服務人員特別補償我們,把位子調到很前面,連選手的臉都看得很清楚,算是因禍得福。
我們所在的這座網球場(就是一萬五千人那座)就像個劇場一樣,收音非常好:首先是球拍拍到球的聲音,清脆響亮;再來是球員的吶喊聲,打網球所消耗的體力很大,要把球打得強而有勁再加上跑位吊球,自然而然地就會用吼聲來振奮自己,也有點嚇唬對方的意思吧,畢竟氣勢也佔了比賽勝利與否很大的因素;最後是觀眾,法網的觀眾以素質高為名,這球場光是位於巴黎最好的十六區布隆森林旁,及從高點俯瞰鏡頭的背景是巴黎鐵塔,就已經覺得很有氣質了,觀眾大方而直接,不因為是法國的選手出賽就特別拍手,而是真正地欣賞選手的球技,還不時出現波浪舞,呼歡口號,儘管冷風不斷襲來(當天是忽雨忽晴的暴雨型天氣),觀眾的熱情讓我看了整整六個小時的球賽。
結論:這真的是個很棒的經驗,除了一流的球賽,整個園區的氣氛是如此的完美,真的不虧是網球界的聖殿 !!!
圖 由上而下
1. 珍貴票根乙張
2. 看板上顯示的是世界男單第三名的塞爾維亞選手Novak DJOKOVIC
3. 女單世界第五選手正在比賽中
4. 男單世界第九,法國新星Jo-Wilfried Tsonga強力發球
2009年5月22日 星期五
南特 再見南特 M. le Maire 的送行
這標題跟侯導的電影沒甚麼關係,只是代表這次南特之行的最後一篇文,能夠在一趟24小時的旅行扯出這麼多東西,也真是佩服自己了,哈哈,最後一篇的內容,當然就是跟這個城市說再見了!
在精彩的表演現場,我提到看到南特市長一事,一看到他我就認出他不是普通的角色。來幫大家了解一下法國的民主制度,基本上市長是選舉中最基本的單位,在法國,市長等同於台灣的村長伯,有甚麼大小事,先想到的就是市長,市長可大可小,幾百個人的村鎮選出來的也叫市長,拿巴黎來說,整個大巴黎地區,除了巴黎市,巴黎縣(在法國不存在縣的單位,我用台灣的縣來譬喻比較方便)就有1000多個市長,在我以前提過的阿達力改革中,他就曾經有想整併這些小城市的構想,但是要把法國人的市長情節去掉是不太可能的,甚至可用動搖國本來形容了;另外,法國的選舉制度中,市長也可以是國會議員(這個就很複雜了,一般台灣我們只聽過法國是双首長制, 其實還有很多一般人不知道的花樣,比如說,這個双首長制下,內閣包括總理又常是經過選舉的市長或議員,但是這又跟英國的內閣制不同,需不需經過民意考驗要看總統的意思,不是必要的, 所以也有沒選上繼續當閣員的),市長連選連任沒有任期的限制…所以基本上這樣的政治人物等於是有兩份工作,把高鐵TGV當公車坐,在巴黎(國會)和所轄城市間兩頭跑(這還沒甚麼,在馬丁尼克回巴黎的機場遇過他們最高民選機構區議會的議長,他也是身兼國會議員,等於把八小時航程的飛機當公車坐)。南特市長為什麼我一看就眼熟,就是因為他同時也是社會黨的國會議員,而且是黨鞭,所以我常看到他參加政論節目,也常在報紙上看到他的消息,當了20年南特市長的他在社會黨中算是最重要的大老之一。
還有一個補充,就是在法國政壇,當市長對政治生涯是很重要的,可以說進可攻退可守, 所以台灣常認為,當過院長還有甚麼好選市長的、甚至當過部長去選市長都有點降級,但是這在法國是稀鬆平常的,席哈克在當過總理後,去當巴黎市長;現在的波爾多市長曾經是總理;里爾市市長同時也是社會黨的總書記…這樣的例子在法國政壇不勝枚舉…
在辛苦地稍微解釋一下法國特色的民主制度後,再回到這位南特市市長,第二天跟史地夫在半夢半醒中走完那趟「南特中古世紀之旅」後,我們要前往一個廣場參加這次紀念活動的最正式行程--E.G和南特市長公開紀念儀式,到了會場沒多久露天的場地突然颳起了暴雨,只得找個棚子遮雨 ,很明顯地這個儀式是沒辦法進行了,就在等待的同時,手機響起在下雨前說要跑去領錢的史地夫打來,要我到儀式舞台前有台車要接我們離開,衝上車才知道E.G夫婦要找我們三個見面,這樣的邀請蠻令人高興的,我們欣然赴約,一到約定的餐廳,才發現市長夫婦也在,又是莫名其妙唯一亞洲人的畫面,現場總共也不過六七個人,當然在馬丁尼克也跟當地市長見過面的我不是沒見過世面,包括這幾年從媒體中得到的對法國市長的認識,應對進退是沒甚麼問題的,只要記得市長先生的法文是Monsieur le Maire,然後從頭叫到尾就好,現場的飲料和晚餐都是市長招待,在還有點良心的狀況下真的覺得自己甚麼都沒做,只敢點一杯萊姆酒,尤其是市長因為剛才那場罕見的暴雨,得要回市府坐鎮也沒有時間進餐,我就更不好意思點了。這是在法國第一次有市長送行…
圖 左邊白髮那位就是南特市市長
2009年5月20日 星期三
南特 不能承受的遊行
這次E.G的南特之行,其實有個更重要的主題--就是參加紀念廢奴日的相關活動,要知道,南特在十七世紀開始的將非洲黑人運往美洲的奴隸買賣佔了很大的角色,幾百萬人次的運送中,南特就佔了將近一半(波爾多大概就是另一半了),所以這個城市的財富歷史跟運奴有著很大的關係。E.G跟前總統席哈克總及前總理徳非勒潘是朋友,在席哈克將每年的五月十日訂為廢奴紀念日後,E.G是因著這個紀念日成立的委員會召集人。
會遇到這個遊行隊伍其實是意外,在準備去參加那場精彩表演的路上穿過市中心的廣場,突然就看到這個隊伍,這是當年運送奴隸隊伍的重現,一群穿的破爛麻衣的奴隸上著手銬腳鐐,一個接一個的在士兵的鞭子抽打及吆喝下,緩步向前,嘴裡還唱著帶著一絲悲傷的一種黑人靈歌,這樣直接的重現,讓在隊伍附近原本喧鬧的大街市民都安靜了下來,這個城市曾參與人類史上最殘酷的罪行之一,想必他們看到這樣的重現,內心是和我一樣地震憾,我沒跟太久,因為走沒幾分鐘就發現眼淚不停使喚的流下,無法再繼續走下去,儘管我對整個運送奴隸的過程,及其中的痛苦有不少研究,但是真的當面看到事件的重現,還是會有種強烈的難過,這些被剝奪自由的奴隸,就這樣被運到千里之外的未知大陸,其中許多人在還沒看到陸地就已經因為生病過世被丟到海裡,到了陸地後無比沉重的未來等著他們....
這樣面對歷史的態度我是十分同意的,任何的罪行、冤案、運動,如果以「一切要向前看」或著以「合諧發展為先」這樣迂腐逃避的態度看,永遠都有憤怒的受害者、甚至他們的後代過著在角落哭泣的生活,當然要說法國在這方面有多麼進步也是可笑的,運奴的行為直到廢奴的150多年後才在2001年在爭議中於國民議會通過為反人類罪行,要知道這是一個以法蘭西尊嚴為先的國家,因此,納粹魁儡的法國維奇政府所犯的猶太人滅絕罪行,前總統密特朗(1981-1995)將它以不是法國正統政府所犯為由,拒絕以國家名義向受害者道歉,要一直到下一任的席哈克總統才正式以法國政府為名向受害者道歉;另外,在二次世界大戰為解放法國貢獻重要的殖民地部隊一直到這幾年才有電影或書籍提到;阿爾及利亞戰爭(1954-1962)站在法國一方的阿爾及利亞人在戰爭失敗後,成為與殖民者通敵的判國賊,但多年來法國政府卻沒有給他們實質的補償(這些人當年的待遇與法國同僚比起來相差甚多,許多人到今天都還拿著一點點的退職金辛苦的過著),他們在戰爭過後的六十年,仍在為著他們的地位及榮譽努力著。
在分享這樣的態度後,身邊不只一個朋友以台灣原住民的例子來做為反對的理由,認為要查怎麼查的完,我認為這個例子是荒謬的,看看澳洲新總理不就為當年白人對原住民的種種道歉嗎? 當然所有對原住民的侵占行為各國不同,這是歷史學家的工作,也是需要民眾的共識的,也就是要從下而上,這些道歉絕對不是一朝一夕而來,而是比如受害者的後代及學界的努力成果,這也往往有政治的因素,不同的政黨對同一歷史事件有不同的角度,這也是另一個要努力的方向,歷史總需要時間的沉澱才能讓人心平氣和的看待,重要的是,絕對不要以一種「那已經是過去」的輕蔑態度來看待所有有受害者的事件。
這個遊行看的出要在一個右派執政的城市就不太可能出現,這麼赤裸裸的呈現方法對右派來說是有點太超過的,不過我也看的出在遊行上主辦單位也是有做一些努力,比如說隊伍中的奴隸也有不少白人,似乎有種要減低那種完全寫實的衝擊感。這些紀念活動的目的不是要讓大家有罪惡感,而是要產生一種同理心、道德感,正面的面對過去所犯過的錯誤,面對現今仍存在的許多的不公或罪行。這個重現歷史的遊行的確讓我開了眼界。
會遇到這個遊行隊伍其實是意外,在準備去參加那場精彩表演的路上穿過市中心的廣場,突然就看到這個隊伍,這是當年運送奴隸隊伍的重現,一群穿的破爛麻衣的奴隸上著手銬腳鐐,一個接一個的在士兵的鞭子抽打及吆喝下,緩步向前,嘴裡還唱著帶著一絲悲傷的一種黑人靈歌,這樣直接的重現,讓在隊伍附近原本喧鬧的大街市民都安靜了下來,這個城市曾參與人類史上最殘酷的罪行之一,想必他們看到這樣的重現,內心是和我一樣地震憾,我沒跟太久,因為走沒幾分鐘就發現眼淚不停使喚的流下,無法再繼續走下去,儘管我對整個運送奴隸的過程,及其中的痛苦有不少研究,但是真的當面看到事件的重現,還是會有種強烈的難過,這些被剝奪自由的奴隸,就這樣被運到千里之外的未知大陸,其中許多人在還沒看到陸地就已經因為生病過世被丟到海裡,到了陸地後無比沉重的未來等著他們....
這樣面對歷史的態度我是十分同意的,任何的罪行、冤案、運動,如果以「一切要向前看」或著以「合諧發展為先」這樣迂腐逃避的態度看,永遠都有憤怒的受害者、甚至他們的後代過著在角落哭泣的生活,當然要說法國在這方面有多麼進步也是可笑的,運奴的行為直到廢奴的150多年後才在2001年在爭議中於國民議會通過為反人類罪行,要知道這是一個以法蘭西尊嚴為先的國家,因此,納粹魁儡的法國維奇政府所犯的猶太人滅絕罪行,前總統密特朗(1981-1995)將它以不是法國正統政府所犯為由,拒絕以國家名義向受害者道歉,要一直到下一任的席哈克總統才正式以法國政府為名向受害者道歉;另外,在二次世界大戰為解放法國貢獻重要的殖民地部隊一直到這幾年才有電影或書籍提到;阿爾及利亞戰爭(1954-1962)站在法國一方的阿爾及利亞人在戰爭失敗後,成為與殖民者通敵的判國賊,但多年來法國政府卻沒有給他們實質的補償(這些人當年的待遇與法國同僚比起來相差甚多,許多人到今天都還拿著一點點的退職金辛苦的過著),他們在戰爭過後的六十年,仍在為著他們的地位及榮譽努力著。
在分享這樣的態度後,身邊不只一個朋友以台灣原住民的例子來做為反對的理由,認為要查怎麼查的完,我認為這個例子是荒謬的,看看澳洲新總理不就為當年白人對原住民的種種道歉嗎? 當然所有對原住民的侵占行為各國不同,這是歷史學家的工作,也是需要民眾的共識的,也就是要從下而上,這些道歉絕對不是一朝一夕而來,而是比如受害者的後代及學界的努力成果,這也往往有政治的因素,不同的政黨對同一歷史事件有不同的角度,這也是另一個要努力的方向,歷史總需要時間的沉澱才能讓人心平氣和的看待,重要的是,絕對不要以一種「那已經是過去」的輕蔑態度來看待所有有受害者的事件。
這個遊行看的出要在一個右派執政的城市就不太可能出現,這麼赤裸裸的呈現方法對右派來說是有點太超過的,不過我也看的出在遊行上主辦單位也是有做一些努力,比如說隊伍中的奴隸也有不少白人,似乎有種要減低那種完全寫實的衝擊感。這些紀念活動的目的不是要讓大家有罪惡感,而是要產生一種同理心、道德感,正面的面對過去所犯過的錯誤,面對現今仍存在的許多的不公或罪行。這個重現歷史的遊行的確讓我開了眼界。
2009年5月16日 星期六
南特 一隻不可思議的大象
南特是可以進行一趟文學之旅的城市。這是一個世界最早最重要的科幻小說作者的老家,這個人就是Jules Vernes(中譯太多,這裡就不翻),他寫了甚麼書呢:環遊世界八十天、海底兩萬里! 這樣就夠了吧!南特也因此有間他的博物館,這也是這次旅行的遺珠之憾。來之前,來自南特的朋友特別幫我作了個城市小簡介時讓我眼睛一亮、跟這位作家有關的「東西」,簡直有種J.J Abrams電影的神秘震撼力 ,這個「東西」是一隻大象!
它跟上面說的Jules Vernes有甚麼關係?其實這是另一個南特市讓我驚豔的地方,這隻大象所在的地點是過去的港口,在南特港衰敗移到另一個更靠近出海口的城市後,這一片港口等於有點半廢棄,這幾年,南特市政府在這裡建了一個名為機器島(Les machines de l'île)的中心,裡面包括博物館及一個製造工房,製造的東西是仿Jules Vernes在書中設計的未來的一些機器所製的機器,簡單的說,比如這隻大象,很明顯的就有十九世紀對異國風情(exotique)的想像的影子,所以看到大象上棚子就讓我們聯想到十九世紀的印度,而十九世紀的未來機器風格則展現在大象外表的材質上--用木頭做的! 這大象其實沒幾歲,結合了許多真正的現代機器人科技,比如說象的鼻子是真的會甩的、還會噴水,它也會叫、會眨眼睛、會擺耳朵、會走路(真正的推動是靠輪子)、還可以載約四十多個人…基本上就跟真正的大象一樣大(12公尺高50噸重),繞一圈大概45分鐘,住的旅館剛好就在這個島的對岸,所以從放下行李開始就是往這裡衝,隔天我也帶著史地夫和威廉往這裡跑,除了這隻象,這裡還有座機械博物館,裡面有比較小的也令人吃驚的機械,很值得參觀。
這個機械島是個不可思議的老舊市區重建的一個典範,一般我們想到的頂多就是蓋個硬體炒炒人氣不然就找些咖啡店營造氣質,但這個島不只是這樣,它還結合了科技、工藝、教育、並且連結了這個城市和Jules Vernes之間的歷史,而不是天外飛來一筆,找個莫名其妙的外國建築師,蓋個與城市本身格格不入的建築,南特市府的作法,讓這個城市有了真正的新生命。
它跟上面說的Jules Vernes有甚麼關係?其實這是另一個南特市讓我驚豔的地方,這隻大象所在的地點是過去的港口,在南特港衰敗移到另一個更靠近出海口的城市後,這一片港口等於有點半廢棄,這幾年,南特市政府在這裡建了一個名為機器島(Les machines de l'île)的中心,裡面包括博物館及一個製造工房,製造的東西是仿Jules Vernes在書中設計的未來的一些機器所製的機器,簡單的說,比如這隻大象,很明顯的就有十九世紀對異國風情(exotique)的想像的影子,所以看到大象上棚子就讓我們聯想到十九世紀的印度,而十九世紀的未來機器風格則展現在大象外表的材質上--用木頭做的! 這大象其實沒幾歲,結合了許多真正的現代機器人科技,比如說象的鼻子是真的會甩的、還會噴水,它也會叫、會眨眼睛、會擺耳朵、會走路(真正的推動是靠輪子)、還可以載約四十多個人…基本上就跟真正的大象一樣大(12公尺高50噸重),繞一圈大概45分鐘,住的旅館剛好就在這個島的對岸,所以從放下行李開始就是往這裡衝,隔天我也帶著史地夫和威廉往這裡跑,除了這隻象,這裡還有座機械博物館,裡面有比較小的也令人吃驚的機械,很值得參觀。
這個機械島是個不可思議的老舊市區重建的一個典範,一般我們想到的頂多就是蓋個硬體炒炒人氣不然就找些咖啡店營造氣質,但這個島不只是這樣,它還結合了科技、工藝、教育、並且連結了這個城市和Jules Vernes之間的歷史,而不是天外飛來一筆,找個莫名其妙的外國建築師,蓋個與城市本身格格不入的建築,南特市府的作法,讓這個城市有了真正的新生命。
2009年5月13日 星期三
南特 驚天動地的一句話
來南特的正事是這場以E.G的詩譜成的表演,來之前就發現一百多張票早就被索取一空,所以在考慮要不要來的時候才會把我南特來的好朋友考慮在內,就算看不到表演,參觀一下他老家也是件不錯的事。當天晚上我還是照著時間前往這個場地,一個當地有名的劇院,一看到門口的這張紙,心都涼了一截 COMPLET(客滿)的大字貼在門上,這是沒票想要看表演時最害怕看到的一個字,更不用說看到外面一大堆人,許多人是來等候補票的,我也聽到他們的對話,候補的號碼已經到十幾二十號了,心裡已經有數,應該就是來跟史地夫和威廉見面,頂多和E.G打個招呼就說拜拜了。史地夫來到,他想要幫我跟工作人員坳,看到連南特市長都到場的畫面我是準備要走了 ,表示這場表演頗為重要,真的搞不懂為甚麼在這麼小的一個場地辦。 工作人員儘管知道史地夫是跟E.G一道,仍然表示當初保留的貴賓票沒有我這張,不想造成大家困擾的狀況下我打算等E.G夫婦來跟他們打個招呼就走,E.G從市府派的禮賓車下車,他是當晚最重要的貴賓,我趕緊前去打招呼,他在眾人簇擁下場面有點混亂,隱約中只見史地夫在老先生耳邊講了幾句話,接下來,這位法國當代最重要的作家之一洪亮的指著我說出一句話:他不進去,我就不進去!眾人傻眼,我更是呆住,三秒之內我手上就有了一張票並且欣賞了這場超級精彩的表演,事後大家不斷回味這句驚天動地的話,肯定會成為法國文壇的一段佳話。
2009年5月12日 星期二
南特 Jean Nouvel
這個離巴黎坐高鐵(TGV)兩個小時車程,位於大西洋岸,羅亞爾河流經的城市,除了是法國的第六大城,自古以來也是個名城(記得歷史課本有學到南特赦令吧),來這個城市不久,我就能體會出它之所以能獲選為之前提過的歐洲最舒適的城市的殊榮,其實它並不是個有壯麗建築的城市,甚至 ,它的建築在我去過的法國城市,或歐洲城市中都不算特出,除了一個著名的城堡,城市沒甚麼特別老的建築(中古世紀,不過當然二戰時也曾被聯軍轟炸),倒是有不少18世紀的較晚期的建築(有趣的是第二天我還跟史地夫參加名為「南特中古世紀」為時兩個小時的徒步導覽),另外以自古以來是重要港口的地位來說,跟另一個也位於大西洋岸的波爾多比起來,建築的確是簡單了些,不過有一項很加分的地方,就是綠地特別多,而且它的綠地不是一般的水泥公園,而是屬於生態型的公園,有不少溼地,這是此行可惜的地方,完全沒時間去參觀它們引以為傲的公園和遊河,這城市距離海岸只有五十公里的距離,聽南特的朋友講,那裡有個很棒的海灘。儘管在建築上古代的部分有它的不足,不過看的出南特市府對現代的部分做了不少努力,比如圖上這張照片,是南特市的司法大樓找來了我在得獎的是--Jean Nouvel提過的法國目前最紅的建築師Jean Nouvel所蓋,不過這棟大樓,用法文的說法「不是很能說服我」,南特的朋友倒是覺得不錯,這就跟看電影一樣:你心目中的絕世好片是我從沒見過的大爛片。
2009年5月11日 星期一
南特---介紹新朋友,巴黎 馬丁尼克 瓜達陸普 台灣
說這趟旅行是完全單獨一個人其實也是錯的,因為到了第一天晚上就得要參加這場重要的表演,這個跟我會合的人就是史地夫!嘿嘿!另外一個朋友是來自法國的另一個海外省-瓜達陸普,也是位在加勒比海,距離馬丁尼克不遠的另一個島,他的名字是威廉,雖然是白人,但從小在瓜達陸普出生長大的他是在巴黎受的高等教育,大學學的是數學,後來進入電影學校現在有自己的工作室 ,巴黎,各個海外省到處接計畫,上次見他是幾個月前在巴黎,那時他剛從另一個海外省-印度洋的留尼旺島回來,這次則是從瓜達陸普剛來到巴黎,跟他建立革命情感是在卡佩獎舉行的時候(關於去年底所舉辦的卡佩獎,一直沒寫下來,這陣子有時間會補上)。意外地在南特看到他自然非常得高興,因為有史地夫在表示第二天會很累人,有威廉在,至少可以幫我分擔分擔,這位小我幾歲的高材生同時也是我們基金會的特約攝影,這次的活動他要幫忙拍些東西,他對我的研究相當有幫助,因為他除了非常了解海外省的社會經濟情況,對於文學的涉獵也相當豐富,和我一樣,也算是我們基金會的老班底。
第二天我們正式一起逛了這個城市,在被當地人問到哪來的時候,回答是夠嚇人了 --史地夫:巴黎、馬丁尼克,威廉:巴黎、瓜達陸普,我:巴黎、台灣,問的人聽到我們彷彿相聲一般的回答都會愣一愣…
圖 跟威廉及史地夫喝一杯
南特之行
這次的南特(Nantes)之行來的有點突然、倉促,會去的原因是在那裡辦了一場獻給我研究作者(以下就稱E.G他名字的縮寫)的表演,去之前我知道的就這樣,不過也抱著去參觀這印象中生活品質很好的城市的心態(前幾年有被評鑑為歐洲最舒服的城市之一)。有別於以往,這次旅行是單獨一個人的行程 ,抱著應該會把自己操到爆的心理:以這城市的規模,我一個小時內就可以把整個城市走一遍,然後把該去的地方都摸清楚,這是幾年來在歐洲各地行走練就的一身本事,到歐洲的任何一個城市旅遊,我都可以迅速的搞清楚方向、位置、感覺,不過常常是當導遊服務別人,所以速度都會比較慢,但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就如脫韁野馬一般...兩天的行程,收穫卻很豐富,我會用各種不同的主題,短篇短篇的跟大家分享。
圖 南特輕軌列車中的路線圖
2009年5月6日 星期三
五一勞動節
勞動節的大遊行在法國是個傳統,來這多年,旁觀過無數遊行卻從來沒參加過,主要是沒法國人找自己跑進去實在是沒甚麼意義,或者是不知道遊行的內涵就去參加也是蠻沒意義的,今年剛好一些朋友找,起始點又在我家附近,就一口答應了。
當然有在工作也算是法國勞工一份子的我應該是很有權利上街頭一下的,勞動節的遊行就像健行一樣,除了傳統的各大工會外,許多人都是攜家帶眷前來,這是他們工會傳統的一個影響,天氣大好下,參加的人也的確不少(事後看新聞巴黎約有45萬-100萬人參加),朋友特別跟我說: 站在人行道看和走在路中間是兩回事,的確,一開始我就開始找大家身上都有的貼紙,後來找到如圖的兩張並且貼在衣服上,遊行的氣氛其實跟台灣的選舉造勢場子有點像,居然有一堆平常看不到的烤香腸攤在路邊,不就等於台灣的香腸小販,不過少了點台灣遊行的激情(但絕不會有遊覽車動員這種事),這個老牌的民主國家,少了我們這種新興民主國家遊行的刺激和激情,但是在路上同時也會看到些戴著面罩的極左派青年,往往到遊行的最後,他們會跟鎮暴警察對峙,然後就是滿天飄的催淚瓦斯伺候了,剛來巴黎曾嘗過法國催淚瓦斯的滋味,可是不好受的。遊行隊伍相當緩慢地前進,加上我們這一群人還不少,等來等去的結果是花了幾個小時其實沒有走多少路,沒有參加任何一個工會組織隊伍的我們連一句口號都沒喊到,倒是和朋友們聊天的內容不少是各自工作的種種,算是沒有離題吧。
圖上 這就是我貼在背上的貼紙,是一種文字遊戲,通常大罷工的法文是Grève Générale 這裡把前兩個字母改掉變成 rêve 夢想,等於是左派烏托邦式的想望,算是左派遊行場子裡經典的一個標語。
圖下 左派的場子自然反對的是右派政府的政策,尤其是現任總統薩科奇更是他們的頭號敵人,這張貼紙上寫的是他去年去巴黎農業展時,一個民眾對總統伸過來握手時說:不要弄髒我的手後,他的回應:滾開!可憐的笨蛋!這粗暴的回應被拍到到後,也算成為經典,所有諷刺時事的節目媒體都常常拿這話來大做文章現在成了貼紙,很值得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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