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0月29日 星期三

馬丁尼克-- 又是唯一的亞洲人


晚上,經過一天的宅男時光,史地夫覺得還是下山晃晃比較有意思,畢竟我們雖然住在山上,但十幾分鐘的車程後就是海邊,所以怎麼樣都覺得既然到了這裡,多看海多賺到(巴黎只有條塞納河啊)。車子開離鎮中心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一棟十分前衛現代的建築,看起來很像一個保齡球館或pub之類的,史地夫的好奇心和第六感又開始作用,跟我說,就是這裡!! 不過我知道他講這話的時候其實是充滿不確定的:他根本不知道這建築是幹嘛用的吧....


停車場停滿了車,一下車我們就迫不及待的問一旁的人,這裡在舉辦甚麼活動啊? "歐! 手球賽",路人回答,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但又有種莫名的感動!因為...法國男子手球隊是今年的奧運冠軍啊! 奇怪的感覺則是因為在台灣,我記得只有國小的時候有看過有人在打手球,之後就完全沒有手球的消息,反而是在巴黎經過兩次奧運,看過幾場法國手球隊的比賽,我也還知道法國手球隊的傳奇人物,前隊長Jackson Richardson是來自另一個海外省:留尼旺島的選手,就在陷入一連串的疑惑中的時候,史地夫說:進去看吧!於是,這成了我除了小時候買票去看中職後第二場花錢買票的球賽.....

馬丁尼克一向是法國運動員的人才庫,這體育館果真是國際水準,但從一進體育館開始便發現所有人都在看我,更不用說進入觀眾席了,"各位!我也覺得很怪啊!" 我心裡想,當然,這種"唯一亞洲人"的場面在歐洲也不是沒有遇過,裝沒事就好,對我來說,真的是想好好欣賞一場精彩的手球賽,對史地夫來說,他是想要觀察來看球的觀眾,所以我正在專注的看球的時候耳邊不時會傳來他的聲音:你聽那個太太,她大喊對手是孬種,有點粗魯....我早知道他不是個運動迷,球賽剛開始,他就把主場跟客場球隊搞反,在我相信他對手球的了解比我差很多後,馬上對他提出糾正,球賽過沒多久,他居然拿出幾天前買的當地工會雜誌,就這樣看了起來! "有這麼無聊嗎!? 我覺得還蠻精彩的啊",一邊在想:好險國小沒有這批黑人同學,不然如果玩躲避球,準會被他們砸死! 看完了一場女子隊的又來一場男子隊,看到史地夫有點坐立難安的樣子,我們又在觀眾們的注目禮下離開了體育館。




圖:珍貴票根一張




2008年10月23日 星期四

馬丁尼克--我愛你

馬丁尼克的北岸有著與南岸完全不同的景觀:北岸是黑沙南岸是白沙;北岸是岩岸,南岸有著名的白沙灘,這天我們到北岸的一個小漁港,面對海令人驚訝的出現了一面寫滿各國語言拼音的"我愛妳",史地夫的姊妹陪著我們,問了我中文的"我愛妳"在哪裡,你找到了嗎?




跟這面牆對稱的另一面牆寫上了"愛"的定義: 愛是擁有一種對他人的愛的態度。這兩面牆面對一望無際的大海,好像在跟全世界宣告我愛妳這件事...









2008年10月21日 星期二

馬丁尼克--巴黎


在離開前的前一個晚上,我們到一個導演家聊天,到最後他跟史地夫說:你居然沒帶他去玩水啊!!?? 身為一個馬丁尼克人! 這是不允許的!你一定得帶他去! 其實我不怪史地夫,這兩個禮拜內我們有試著抽時間去,但是總是遇到下雨,我跟史地夫講:都怪你!說這趟旅行是"工作之行",上面聽到了,就拼命不讓我們去玩。隔天下午我們得搭飛機回巴黎,早上五點多他就已經起來準備了,有潔癖的他覺得要還房子給房東得把整個房子清的乾乾淨淨,而且接著我們要去海邊!! 看來他聽進導演的話了,說真的像我們這樣幾乎滴水不沾的,對法國人來說幾乎是不可思議的(我指從法國本土來的法國人),許多法國人來的目的就是在海灘旁待上個一兩個禮拜,因為馬丁尼克是以美麗的海灘為名的,導演聽我們隔天就要走還特別講個一個就在我們住的城市的附近的一個海灘,結果我們就真的下水了!

那一整天都是覺得不捨的,我要再提一下這趟旅行的目的,以電影來說,有點混合了"海角七號","頭文字D",可能再加上一些藝術電影,不過離開巴黎的時候我沒有大叫"X你媽的巴黎!"(我們也真的有去找樂團及編劇),開車的時候我也沒有甩尾(但在熱帶暴雨下的夜晚下開山路,能見度近乎零,也真的是需要勇氣),我們也沒有做一些晦澀難懂的事,在總共1500公里的山路中,我們拜訪了十多個人(哈拉了三四十個人),有去年卡佩獎的得主,健保局退休的喬瑟夫夫婦,兩個古巴藝術家(我提到台灣棒球,他們還說看不慣我們常短打),一個得到總統頒發的騎士勳章的前銀行總經理,一個工會領袖,當地教師訓練中心的主任,兩個城市的市長,史地夫的全家,一個瘋子,一個搭便車的法律系學生,一個路邊大排檔跟我們談當地政治的工人,一個導演,一個鞏固爾獎得主,我研究作者的親戚(包括一位餐廳老闆,在他餐廳吃了一頓),一場巴黎來的教授的演講,一個法農太太(Franz Fanon的姪女,誰是Franz Fanon,請看我巴黎朋友的朋友所翻"黑面具白皮膚"),當地的參議員,一個大學教授,一個學生會的幹部,冠上我研究作者名字的國中的校長....

每一次的見面我們都花了相當長的時間跟他們討論,講到當地哪個市長貪汙,一些有的沒的事我都知道,史地夫的衝勁把我推到了極限,我只能說今天如果不是我有開車的天賦,或者說我也是個胸口有火的人,恐怕這趟旅行沒辦法照他的期望完成,到巴黎的早上,整個透支的衝到床上,睡了將近24小時。

走在巴黎街頭,整個對這個我待了五年的城市都有了不同的看法,對我來說,馬丁尼克就像"回到未來"的第二集一樣(應該沒記錯)帶我進入了一個另一個次元的法國,一個位在海上的法國(這樣講當地獨立派的人士應該不會同意),一個人類史上或說西方史上最重要的一件事--哥倫布發現新大陸,所造成的一個事件(我用沒有爭議的說法,而不說是悲劇或是偉大的發現),一群人,這群人便是一種所謂的克里奧化的代表,也就是一種混血的地方及人類,我邊走著邊想著這些,在馬丁尼克的時候,學文學而不是社會學的我也知道這樣的田野調查所需要抱持的態度,如好萊屋電影常說的一句"It's not our war!",我沒有被我的情感所影響,雖然我覺得對他們有著如此深的感情,這個島發生的很多事或因為它而產生的理論其實都可以做為另一個島(台灣)的參考,我可能就是以比較的方法來看,所以真要保持客觀又不容易,當然史地夫對這島的愛還有他的家人的熱情及彷彿是他尋根之旅的旅程往往讓我也陷入其中,不過我是以一個同理心來看的;我又想到了一個旅行的意義,我想為什麼這旅行對我的一生都將是難以忘懷的不是因為它充滿了異國情調,而是它是充滿人性的,人文關懷的,而不是只是外表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有它的故事它的美景,但是親自去發掘,親自去體會,加上人與人直接的接觸,那是完全不一樣的,我知道我的透支是因為每一次的訪談中,儘管常常是史地夫在提問,但我努力的把每一字一句,每一個故事都刻進我的腦海,晚上,巧合的我研究的作者剛好在協會主持一個新的講座的開幕,會後我毫不猶豫的走向他,跟他說我在他侄子餐廳所看到的美景,及他們所談的他,這位八十歲的老先生,笑笑的跟我說:那真是太好了! (我本來也想順便問一下我親手幫他包的辣椒罐頭如何:P )

當然接下來我得帶著這些我親身得到的經驗繼續投入對他的研究,我也確定的知道,某部分的我似乎也產生了改變,在這"回到地球的觀察期"的同時,我還會把我在當地的所見所聞繼續的跟大家分享。

2008年10月18日 星期六

在寧靜的墓園裡


當史地夫問我可不可以繞去他父親的墓前獻上一束花的時候,我毫不猶豫的答應,這裡每天早晨的廣播,都有一段宣讀過世者名單的節目,法國殖民者當年以宗教的方式同化這些奴隸,影響至今,大多數的馬丁尼克人都是天主教徒,我們曾經在一個小鎮遇到一隊送葬的隊伍,寧靜,安詳 (在巴黎的拉榭思神父墓園和蒙馬特墓園甚至是觀光的景點)。

在進入墓園的一刻,史地夫對著門口的大十字架在胸前畫了個十字,他說:儘管我是極左派,無神論,我還是要尊重一下死者的信仰,墓園規模不大,有片正對著海的美好視野,史地夫說:以後我會回到這裡,就葬在我父親身邊, 我一邊問起他父親的種種,他跟我解釋在四五零年代,馬丁尼克的蔗糖工業崩解,加上一些社會政治的種種原因,法國政府採取鼓勵安地列斯海外省人民移至Métropole(等於是法國本土的意思)的政策,這個政策的結果是,島內的男性紛紛離開,女性則留在家裡,造成留下來的男人可以有很多的選擇,當然這不是他父親選擇另一個女人在一起的唯一理由,但這是個在當時很普遍的社會現象,這也是他母親決定獨自帶著三個小孩離開馬丁尼克到巴黎郊區開始新生活的原因,到馬丁尼克的第二天我們就去見他的"另一個媽媽"還有同父異母的姊妹們,他說每次回來都一定會來看這"另一個媽媽",並且把她當自己的媽媽看待,對爸爸當年的做法他以包容的心態,用上述的歷史的理由來解釋 。

墓園小歸小,不過他卻怎麼也找不到父親的墓碑,我要他別急,儘管下起大雨,反正景色很美,坐在涼亭等他其實也蠻舒服的,他父親數年前過世,上次去墓園也是那時候的事,所以其實印象有點模糊,想打電話問他的家人,卻怎麼打都打不通,手上拿著剛買的花不知怎麼辦,他決定靠著印象,找到一個沒有刻上名字的墓,放上他的花,跟我說:父親就在我的心中,就算我搞錯了,這是一座沒有刻上名字的墓,上面又甚麼花都沒有,我把花擺這裡,也算是對這可能是個可憐人的一種致敬。離開時,我緩緩的開動車子,他把原本輕快的音樂關掉,這關掉的音樂正是史地夫爸爸在他小時候最喜歡聽的加勒比海音樂,每次在車子裡,這些歌都會讓他一直重複的聽,然後興奮的大呼小叫,我知道每次放這音樂,他心裡所想的都是父親在他童年時所帶來的美好時光,那些時代所造成的分分合合就都不是那麼重要了...

圖:房間窗外

2008年10月14日 星期二

講一個離奇的故事好了

這是座位在山上的城堡,建於1930年,一個當地的白人家族所蓋,要知道當年法國會願意把路易西安納拱手讓給美國,而留下馬丁尼克和瓜達路普,其中一個原因便是這裡產蔗糖,當年帶給法國豐富的收益,這也是為什麼需要黑奴的原因,就算在1848年廢奴,白人仍在當地擁有大量財富(直到現在還是)所以這城堡的建立也不足為奇。
圖:史地夫正在"配合"Lord Bayron
史地夫帶我來這個城堡之前我並不知道到底是甚麼狀況,到了現場他才告訴我一些關於這個城堡的故事,也是因為剛好他就在看一本關於這個家族的書所以才產生對這城堡的興趣,他更大的目標是搞一座博物館之類的,將我們基金會的馬丁尼克總部設在這裡,不過,令人驚訝的,這是個有如鬼屋的古堡,整個荒廢傾圮,關於這個家族的故事這裡先不提(書我還沒看),但是從一進這個古堡的大門開始,就像進入了另一個時空另一個世界,因為帶我們的"導遊"基本上是個精神錯亂的傢伙,這就是有趣的地方了,他自稱自己為Lord Bayron,號稱是法國皇室的後代,擁有這個城堡的繼承權,他說整個馬丁尼克都是他的,還有整個歐洲都有他的皇室親戚,又說加拿大也是他的...這是個很詭異的狀況,他講的逼真到如果史地夫沒跟我講也許我還會相信是真的,整個城堡充滿了股老鼠的臭味,加上真的感覺很像鬼屋,配上本來應該是法式花園卻種滿香蕉的庭園,很超現實,我們一邊聽他講這城堡的"故事"(當然大半是他自己編的),一方面又要配合他演戲(比如說史地夫說我是從台灣來特別看他的,因為台灣人也知道他,他還回說:哇靠,傳到台灣啦!我差點笑場),離開庭院有點驚魂未甫的感覺,不過跟史地夫都覺得很值得!

2008年10月11日 星期六

來稍微小講一下這次的諾貝爾文學獎


在車上聽到Jean-Marie Gustave Le Clezio得到今年的諾貝爾文學獎時,史地夫看起來很興奮,因為此行的另一個目的是為了十二月在我學校所辦的安地列斯文學獎:卡佩獎, 這獎一般是輪流在海外省舉辦,十二月的這次他們找上我的指導教授合辦,算是一件大事! 而他跟 Le Clezio先生有甚麼關係呢!? 他曾是這個獎的評審,和我研究的作者熟識,甚至在幾年前來馬丁尼克和當地的藝文人士見面,包括上面所提到的喬瑟夫都曾與他吃過飯,在前天被記者訪問的時候,他還特別提到我作者的名字(多年前他曾寫過一篇書評來評論我作者的書)!因為我還沒看到這個報導,所以也不便評論,而且我對他的作品也真的不熟,不過如果有機會可以見到他(儘管他都在海外旅行,但我會建議史地夫看能不能請他到我們的基金會來跟我作者對談之類的:P),倒是可以跟他談談馬丁尼克的種種。

圖:這些日子來忠實的鄰居,大牛跟小牛。

吉絲蓮,喬瑟夫

吉絲蓮,喬瑟夫:
這次來到馬丁尼克,認識了許多朋友,除了受到熱情的招待外,還讓我發現了這地方人民對這片土地的熱愛,如此的深,這地方經歷了許多別的地方所沒有經歷過的事,三十度的高溫下,你帶我參觀了葛立松作品中的拉瑪丹,甚至見到了作品中的人物,這事多麼令人高興的事,有多少讀文學的人能夠享受這種待遇!
晚上到你們家,吉絲蓮的廚藝真是令人感動,我跟妳說:到馬丁尼克來,我對台灣的鄉愁都消失無形,跟巴黎比起來,這裡的食物有一份熱帶所特有的熱情,如同我的家鄉:台灣,你們的熱情也猶如台灣人,我彷彿回到了家鄉,和長輩閒話家常,你們的智慧,對文學和社會的知識令我印象深刻,在雨聲,蟲鳴的夜晚,吃著豐盛的晚餐,談著這裡的鄉土民情,真是個美好的夜晚啊! 希望你們心想事成,身體健康,我會帶著你們的熱情,好好努力,讓我家鄉的人們知道,在世界的另一端的另一個島上,有一群人,為了他們的歷史,認同努力著,而這份努力,我會試著讓我家鄉的人們了解的!

穆勒 二零零八年十月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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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昨天的行程,拜訪身為基金會秘書長的喬瑟夫(他不久前才出了一本書),是一個必要的任務,他知道我們要來,決定帶我們參觀我作者小說中的世界,從健保局高層退休的他,感覺就像是個阿公(他也真的是,孫子跟我一樣大),邊走邊介紹這小城的故事,甚至就直接遇到我作者的親人,還跟他們聊天,晚上到他們家,他太太為我們準備美食(安地列斯美食專欄下次會po!!),還有一大盤龍蝦,簡直是吃到飽龍蝦宴,就在酒酣耳熱之時(酒我沒喝,要開這種又雨又沒燈又是山路的艱難狀況,喝酒等於是自殺),喬瑟夫突然請我用中文寫下一些東西,一整天已經累到快不行的我,硬是寫下了一篇不甚通順的文章,重點其實是中文字,第一次被說寫的字真是美,哈哈哈!接著還念出來給他們聽,寫的時候一邊想著法文要怎麼說,所以有些錯亂.....搞不好這信會成為他們的傳家之寶哩 :p

關於我們的"小木屋"


這就是我們所住的"小木屋",其實大的半死,光是床位就可以睡上六七個人,如果開派對的話擠上二三十個人不是問題,不過要強調,這裡是法國的海外省,用的是歐元,物價跟巴黎也差不多,所以這屋子租上兩個禮拜也得要一千歐元左右,雖然在鄉下,不過根據跟當地人聊天的結果,這房子加地也至少要四十幾萬歐元!!!! 所以,真的要當大爺享受的話,還是在亞洲就好。

介紹一下我朋友-史地夫


我來介紹一下我的朋友-史地夫,跟他認識的過程十分有趣,我論文研究的作者在巴黎有一個基金會,推廣他的理論和想法,就在我開始對他的研究沒多久,這個基金會也剛好成立,他的作品有一定的難度,對一個完全不了解他作品中世界(小說的內容都發生在馬丁尼克)的我來說,更是一大挑戰,許多法國人都覺得這是件艱難的挑戰,所以這基金會一成立,我便加入了會員,並參加許多他們在巴黎辦的活動,一般都是些教授的演講。就在一次演講,我指導教授剛好也在現場,就把我介紹給史地夫 ,他在這基金會負責財務的工作,這是個很小的基金會,實際上的會務都在他手中,正職是在銀行工作,在跟我同一個大學拿到歷史學碩士的他自小就到巴黎,在銀行上班的他信仰的卻是馬克思主義,也投入許多時間在工會運動上,一手管理有錢人的錢另一手又是馬克思主義,其實是個很有趣的狀況,充滿熱情的他當知道我在做的題目,就請我到他家聊了幾次天,算是真正帶我進入了加勒比海的世界,不管是那裏的社會問題,文學,他都有深刻的見解,一整面牆的書幾乎把這個領域的書囊跨,對於有著一手好廚藝的他的邀請,我從來都是熱切的赴會,直到幾個月前的一天,他問我要不要跟他一起來馬丁尼克,一陣思考後決定來,這個島是個法國人的度假勝地,但另一方面又有豐富的音樂文學藝術,還有最吸引我的社會問題,這裡的住民,在四百年前被歐洲人從非洲運過來,目的是墾殖甘蔗,糖,在經歷了從殖民地到廢奴到成立為海外省,不只是這小島上的人民,至今仍影響的數千公里外的法國,郊區的問題,認同,族群的融合...這就是對他的小介紹,之後還會常提到他的。

2008年10月9日 星期四

馬丁尼克-- 一個小故事


我不知道20分鐘內可不可以講個小故事,因為原則上再過20分鐘這家網咖就會關了(晚上六點關!!),這幾天的行程跟我的"山路拉力越野賽一樣"又快又急,連拐到山腳上網的時間都沒....好吧!這故事很簡單,朋友(抱歉,今天還是沒辦法講到他)決定到首府去,看他小時候長大的地方,他年近四十,渾身是勁,也是因為他的邀請我才到這,他小時侯長大的地方在港邊,一個可以說是有點"貧民區"的地方,到現在都還是警察不願意進去的區,大白天的,身高188公分的他,加上身為一個莫名其妙東方人身分的我,完全覺得當地人不會為難我們,開到小巷弄內,其實在前任市長努力下(下次介紹!),這區外表上並沒有想像中的差(畢竟還是法國),朋友跟我說,他小時候常去一間雜貨店,是個中國人開的!!四海之內皆有中國人這我不意外,之前到市區也發現許多的餐廳都是中國人開的,不過奇的是說著說著他就突然興奮的叫我停車,因為我們正經過他口中的這家雜貨店,趕緊停好車,到店門口。這是間有點像違章建築的房子,特別的是,基本上顧客是不能進去店裡的,因為有鐵柵欄擋著,昏暗的店內依稀看到個個頭很小的太太,看到我們靠近,她跟我們打招呼,我朋友說:太太!妳記得我嗎? 大塊頭的他彷彿瞬間回到童年,一個十歲的小朋友,跟這太太報出他的名字,明顯的法文不太好的太太記不太得,不過似乎又有些印象,朋友小學六年級就到巴黎念書生活,這太太如果記的起來也算奇蹟吧! 不過因為朋友兄弟眾多,其實還是有得聊,接著換我上場,朋友說:你去跟他用中文聊聊看,我就先用法文說:您講中文嗎?她一臉狐疑,說她是廣東人,我就直接問了:您好!我是台灣來的!! 她也用國語回我:啊,台灣啊!接著,朋友想問問她的過往,結果,這太太跟我說,她已經來這裡四十年了,從香港過來的!先生和小孩則在另一個法國海外省圭亞那,朋友想問說現在這個區的治安狀況,老太太看得出有些沮喪,她說:前陣子還有流氓拿刀在她前面晃,想到一個老太太自己在一個加勒比海的小島上,又是個惡名昭彰的區,心裡真的有些難過,朋友則沉浸在他童年的時光中,看得出來這個老太太是他記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四十年前,加上這幾天來見到的人事物的交織下,我在這個32度的小島上第一次濕了眼眶.....

2008年10月7日 星期二

這就是十月大挑戰


經過八小時的飛機航程,現在位在加勒比海上的法國海外省馬丁尼克,預計要在這待兩個禮拜,目的是要做實地的田野考察(這以後再解釋吧),這是個比台北縣還小的小島,天氣跟台灣差不多,也就是前一天在巴黎要穿大衣到這裡就只需穿T-Shirt短褲,濕熱的程度跟台灣也有得拼,其實來這面對最大的挑戰算是開車,對N年沒開車的我來說,一開始還真是有夠害怕,尤其是第一天到這下飛機是晚上,人生地不熟,又下雨又山路的,幸好民宿老闆的兒子,一個大叔來機場接我們,看到我一副第一次摸到車的樣子直說:這樣不行,我來開! 剛好他老婆一起來,所以最後是他開我們的車,大嬸開他車,接著是一連串的害怕,那路...全是崎嶇的山路,沒有平的路啊!大叔一路上又一直說哪裡出過車禍哪裡又有人亂闖,還說,在馬丁尼克開過車,到哪都可以開(我以為只有台灣人這樣以為!),經過一小時的山路,終於到達位於山上的木屋,兩個人住可以七八個人睡的大房子,算是這個島的鄉下地方,為了隔天要開車的事晚上實在有點輾轉難眠,隔天一早甚至跟朋友說:我做不到! 朋友是個十分有耐性的人(關於他以後再提),要我慢慢來(硬是要我開就是了!),沒想到手一沾到方向盤,居然發覺自己賽車手的天賦,到現在第三天了,每天穿梭在崎嶇的山路簡直是如魚得水,雖然真的很像越野拉力賽!每天上百公里的里程也許不多,不過山路加上這裡的駕駛都開很猛,(忘了一提,NBA球員Tony Parker的老家就是這裡),感覺有點像跟一堆黑人選手賽車! 到這裡幾天已經密集的見過一些朋友和當地的人,關於這旅程我會繼續update,要知道要下山才能到網咖,-而今天剛好沒有特別行程,反正有機會再po囉。